吴努著《缅甸一一五年沧桑岁月》第十三章: 独立了,我们的国家独立了(冬青 子惠译)

编辑:缅华网 文章类型:历史回眸 发布于2018-04-24 09:58:55 共1992人阅读
文章导读 吴努著《缅甸一一五年沧桑岁月》第十三章: 独立了,我们的国家独立了(冬青 子惠译)

冬青 子惠

内容提要:

    本文译自吴努着《缅甸一一五年沧桑岁月》(缅文)一书的第十三章。

    日本承诺给予缅甸独立地位,随后成立的缅甸政府,虽说是独立政府,实际上是在日本严励管控下的所谓独立自主政府。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本与巴茂博士政府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一场控制与反控制正在不断上演。但是命运掌握在日本手里的巴茂博士政府,又能有多大作为呢?!实貭上成为任由日本摆布的「傀儡政府」罢了。接二连三发生的日本记者事件、僧侣事件,以及柳吞在阿拉干地区发动的抗击日军活动,就在此时巴茂博士拟订三项法律文件草案。虽然日本军方设法阻止实施,但巴茂博士仍然想方设法强行实施,从而引起日本商人的极大不满,使日本商人对巴茂博士产生怨恨,并萌发再次暗杀巴茂博士的阴谋活动。

缅甸日伪总统 巴茂博士

    1943年7月30日黄昏,巴茂博士请德钦铭、德钦丹东和我到他的住处。,

    巴茂博士:「徳钦努,你下决心了吗?」

    吴努:「已经下了决心。」

    巴茂博士:(转向德钦铭、德钦丹东)「是的,我说了好久,带你们去戍,南也是这个想法。一路上也说了,现在只好强制性安排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如果德钦努肯接受,我是想安排你到外交部工作,这个将来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怎么样,德钦努?」

    吴努:「我已向最高领导表示过的一样不想再改变了。」

    巴茂博士:(转向德钦铭)「请德钦铭说服一下你的人,他一直梦想做一位作家。我们小时候也有这样疯狂的追求,以后也就好了。」(德钦铭微笑着)

    吴努:「我的最高领导,你有丰厚的文学功底,文学知识,是次前往戍南途中聆听您的介绍,我才更加明白。说实话,在目前情况下,我对最高领导作为一位文学家,比起一位政治家更加敬重您!如果您放弃政治,跟我一样做一位文学家,必将会提高缅甸文学的地位。」(巴茂博士微笑着)

    巴茂博士:「那么德钦努的事就此结束。」

    吴努:「是啊!」

    我们扯了其他话题后就回家了。晚上七时左右,我们的一批内部人员到我的住宅。

    看他们的脸色,似乎对某些事已下了决心。他们来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听说我

    拒绝官职的消息后即刻赶来的。我已明确表示不接受官职。

    「你就是这样,从来不好好跟大伙商量,自己蛮干一番!」

    「这时候你也没有想夸跃自己“我不接受官职”的豪言壮语。」

    「我们这些人是你所需要的,但我们却不得不忍辱负重参与工作。」

    「你是为了个人利益拒绝参与,这有什么好?」

    「如果你不听我们的劝告,我们也为了个人利益有可能集体辞职!」

吴努1955年访问以色列 

    他们像机关枪、火炮一般不停地射击,时间长达两个小时。“我想做作家”的借口,在强大的火力射击下被粉碎,完全被俘虏了,我终于举起白旗投降,由你们决定怎么做我完全服从。他们为了控制我,把我移交给包括德钦铭、翁山将军以及德钦丹东等的军事胜利联盟组织。有人希望内政部和外交部中,由我负责内政部。但是由三人组成的联盟组织中,外交部显得更加重要,翁山将军认为外交部是与世界各国构通联系的部门,是非常重要的机构。于是,由德钦努担任外交部长的事就此订了下来。

    第二天,我前往巴茂博士的住宅向他回复说,我愿意接受外交部职务。七月三十日,日本突然间忙乱起来,他们急需知道组成独立的缅甸政府阁僚名单。然而,巴茂博士尽量保秘缅甸政府阁僚名单。其实他们最想知道的是阁僚名单中有没有德钦吞欧和德钦巴盛二人。当天中午时分,一个名叫达伽诺的人邀请我到他家饮茶,他们肯定会询问这两个人的名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向巴茂博士请示。巴茂博士指示我,如果是达伽诺你就可以明确告诉他,不要紧,达伽诺是日本众多顾问中最大的,而且是跟缅甸政府关系最融洽的一个。达伽诺跟我想的一样询问起德钦吞欧和德钦巴盛的事。日本军方请他来调查此事,告诉巴茂博士军方的意思。在我还没有会见达伽诺之前已熟知巴茂博士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这两位入阁。我把真实情况告诉达伽诺。

    总之,如果军方顽固坚持推举这两个人的话,巴茂博士将会辞职的意向。达伽诺:「当然也不是这样,你们的独立政府日本是不会严加控制的!」

    第二天,8月1日,缅甸独立工作计划的安排事宜,除了受到大胆干扰的日本摄影记者外,一切工作计划顺利完成。之后即刻通知要一起合照留念。日本军事最高统帅以及其他官员和巴茂博士为首的缅甸独立政府官员一起合影留念。巴茂博士不知道此安排,他也很不想跟他们合照。为此,上午十时完成各项计划之后,即刻叫部长们想回家吃饭的可以回去,十二时才再回来开会。

    从一位日军军官处获悉,日本最高统帅深感受到严重打击而不快。从八月一日开始我也就成了外交部长。所有部长及其属下人员安排一层办公楼,在这办公大楼内办公的有内政部部长、副部长、部长助理、外交事务实习官员、办公室事务员及文书等。当上班经过他们的办公室前的时候,他们会点头招呼,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但是,一般工作人员因没有严格的用人标准,只要,有人来应征就安排工作,素质较差,部门负责人来了,站了起来,但仰着头还在抽着缅甸烟,部长们也当着看不见就过去了。官员们有什么需要或吩咐,单击铃子,官差进来时就可以吩咐所需要东西或做什么事。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碰到大小官员也一样十分有礼貌。对于这些新事物新气象,初期很不习惯,后来也逐渐习惯,也就成自然了,也开始慢慢体会到这是一种享受。

    成为部长后的第二天,报上公布了缅甸政府的外交政策。所以邀请日本和缅甸记者举行记者招待会,时间订在上午十时,但是在官邸部长们举行会议,直到十一点钟才能举行记者招待会。当天日本记者中有多美报记者哈西伽瓦也来参加。他是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正如美国人一样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其他日本记者则不会说英语。所以哈西伽瓦一个人准备了好多问题提问,他想会比别人获得更多新闻资讯。这个计划给其他日本记者察觉,他们就邀请了日本军中欧实都当翻译。招待会开始时,我用缅语讲述外交政策,也用缅语回答有关外交政策的提问,然后请内政部官员用英语翻译。因此,哈西伽瓦显得十分尴尬,此人十分骄横,目空一切,会议进行中他就离开会场走了。招待会结束之后,不会讲英语的日本记者十分赞赏,缅甸记者也深感自豪。

    黄昏时分我回到家,看到我桌上有一封信,我不知道是什么信,打开来一看,令我眼花缭乱。信中写道:

    「德钦努,过去我很敬佩你,但今天的会议这一切都消失了……

    「你们邀请我们记者十点钟到场,你却十点半才出现,到了会场之后你并没有按常理向记者们表示歉意……

    「此外,像你这样的人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你却偏偏用缅语乱讲一通,这是对记者们的不敬……

    「你现在应该知道,报纸并非一般的机构……

    「不管他有多大权威,报纸将可以毁掉他,它也可以使社会进步,你应该牢牢记住这一点,以后绝不要再高傲自大,我特别提醒你!」

    读完这封信后,使我震动很大,连晚餐都没有味口吃,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在我的眼里无法抹掉刚才那一幕,坐立不安,睡觉前还浮现当时的情景。我的老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我心神不定,问我发生什么事?我怀着对那个日本记者的怨气顿时发泄了出来,大声疾呼:「出去,出去,你们都给出去!」「你爸爸在发疯!」

    老婆就拉着女儿珊珊的手出去了。

    这个狗仔子来侮辱我,我想抓住他的脖子,再用膝盖撞他的脸……」冷静下来想想,认为不应该如此行事,借此来安慰自己。我也想用同样的办法写一封信来反击这个小子,最后还是取消这个念头。时间已超过十二点半钟,我心中羞愧,又不服气,翻来覆去,难于入眠。此时我想起巴茂博士常跟我讲的一席话,他说,德钦努,你像一块有力而又厚实的明镜,我们要照的是整幢大厦,但是周围的垃圾等统统印在镜子上。如果你要做一位政治人物,首先你要学会脸皮厚一点。在你的心中要得到宽慰轻松一点,你就得想办法把心中的气释放出来!

    所以,我就执笔给哈西伽瓦写了一封信。

    「哈西伽瓦,你的信我收到了。我本身也曾做过记者,所以我完全了解报纸的威力和作用,你不必再说了……

    「但是,现在你必须知道的不是别的,而是你应该知道我与其他政治人物不同。所以你们所有报纸,我是根本不理会的⋯请你记住,从你收到我的信之后的三天内,对你的鲁莽行为到我处道歉!否则,我们的政府将会对你提出控诉……」

    第二天,包括上述内容的信寄给了哈西伽瓦。当时我还担心,若这个小仔不来道歉,我将会很尴尬。但这个小仔还算是个聪明人,年轻人一时冲动写信给我,在我还没有回信之前,他已知错,有准备来向我道歉,第二天来道歉时我才悉知此事。

    记者事件结束之后不久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有一天缅甸士兵在闹市区站岗值班,,当时经常有飞机来轰炸,当警报声响了之后,缅甸士兵维持秩序。那天警报声响了之后,来往的缅甸人接受指挥,秩序井然,躲避飞机的轰炸。其中只有一个日本人不听指挥,他认为他是日本人,所以要允许他通行。但是,缅甸军人不管你是日本人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在按章办事,不准予通过。那个日本人从他乘来的三轮车上跳下来直冲缅甸军人所在地。长期以来一直忍气吞声的缅甸士兵,是次却忍不下去了,用剌刀捅了该日本人的胸部,造成严重的创伤。

    这个消息我们早前也有所闻,但我们以为像往常发生的冲突事件,并不特别在意。因为缅甸士兵是在执行任务,是日本人违法所造成的。如果换位来说,违法的是缅甸士兵,而执行任务的是日本军人,不但用剌刀捅胸部,还会被抓去判刑罚款。所以我也不在乎。但是,经常寻找借口挑起事端的益实摩雅却把此事当成一件十分严重的事。

    因此,指示缅甸国防军(B D A)中的日本顾问,关于用剌刀捅了日本人的事件,今晚即刻请翁山将军或巴茂博士,抑或是缅甸政府官员向日本驻缅甸大使道歉!于是当

    晚七时左右翁山将军来到我的住宅。

    翁山将军:「德钦努,今日发生的事,那些狗东西要我们去向他们道歉,如果不道歉,日本似乎要宣布向缅甸开战!」

    德钦努:「岂有此理!为什么要去向他们道歉?其实,应该是由我们招见日本驻缅甸大使,他应向我们表示歉意才对。现在反而要我们去向他们道歉,实在太过份了!」

    翁山将军:「话虽然这么说,这些狗仔子紧跟在屁股后面,他们在下面等着。」

    德钦努:「如果是这样,我们即刻就去跟巴茂博士汇报此事,并商讨对策。于是我们从楼上下来,刚要进入汽车内时,从阴暗处闪出一个日本人,问我们要去那里?⋯」

    翁山将军:「去巴茂博士住宅。」(突然脱口而出)

    当晚最高领导人去到官邸,所以我们又从巴茂博士住宅去了官邸。我们向他汇报了事情的详细过程。为了息事宁人,他还是同意翁山将军和我去向他们道歉。当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躲在阴暗角落的日本人再次出现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去益实摩雅住宅?翁山将军也像往常一样应一声“嗯”,之后我们一起去益实摩雅住宅。躲在阴暗角落的那个家伙深怕我们不去,开车从后面紧跟着我们。到了益实摩雅住处已经是晚上约十点钟,但是他还没有睡,等待我们前去道歉,约十分钟时间,我们东拉西扯之后,就前往日本大使住宅。躲在阴暗角落的那个家伙看来已感到满意,不再跟踪我们,后来就不见踪影。我们到了日本大使住宅时看到他们还在客厅等着我们。

    德钦努:「现在我们前来贵府,并非出自自愿,而是一位日本官员的再三推动下才来的,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之后我们两位摆着严肃的脸孔静静地坐在那里。日本大使认为我们是来道歉的,现在我们没有向他表示歉意,心中当然觉得不爽。但是他是一位奸诈狡滑的职业外交官,坐在那里奸笑着听我们说,我们也喝了他招待的茶水之后起身回来了。日本大使也许会想,巴茂博士怎么安排这样的部长来执事?

    不久之后又发生座驾插旗事件。

    部长们的座驾要插的国旗送来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我也还没有作出安排,司机一再催促我说,我们的座驾没有插上国旗很没有脸面!我没有安排插上国旗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深怕在路上受到日本的干扰,这将是莫大的耻辱!

    有一天,由于司机的再三恳求,于是我同意他插上国旗。当座驾驶到高解区大学校园路口时,忽然发现值班的缅甸警察举手示意……

    「喂,司机!你说国旗的威力多大啊!」徳钦努向司机说道。接着座驾沿着大学园区驶入卑谬路,到了甘马育警察局前面时,又一次令我“砰”的吓了一跳!在距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位日本军警叫停我的座驾,据说当天有一位日军高官要来,整条路由日本军警站岗放哨。坐在我身旁的刚从日本回来的德钦巴兴用他学到的日语说道:「他是外交部长,准备前往外交部办公。」「是吗?!很好,很好,坐,坐。」仍然叫我们停下。徳钦巴兴和我深感受到羞辱,十分恼火。特别是叫我们在警察局前停下!由于风吹,旗帜飘摇,更加令我们感到害羞,心中又责怪司机,由于他的再三要求,才会造成今日的尴尬局面。

    德钦努:「喂,司机!往回驾驶!」我命令道。回到家即刻将旗帜取下,当天不再坐车,用舢舨横渡燕子湖上班。该事件后不久,我患了出血症,在家疗养。

    有一天早晨,波勒耶来到我的家。

    波勒耶:「哥努(对吴努的昵称),听说了吗?」

    吴努:「什么消息?」

    波勒耶:「昨晚日本人进入官邸,准备刺杀巴茂博士!」

    吴努:(十分惊奇地)「是吗?请你详细告诉我。」

    波勒耶:「昨晚听到警报声后,一个日本人和一个缅甸人进入官邸,那位日本人告诉门口警卫人员,他自称是日本军警,看到屋里有灯光,认为有暗探在屋内,所以进来察看。那位警卫人员信以为真,将他的配枪还给了这个所谓的日本军警。

    吴努:「也许这也是益实摩雅的阴谋跪计。」

    波勒耶:「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管理委员会(Preparatory Comitted)成立后一个月左右,有一天,巴茂博士找了一位有名的看掌相的印度人到官邸给他算命,当时我也在场。巴茂博士最想知道的是他会不会遭到暗杀。那位算命先生告诉巴茂博士没有发现遭到暗杀的迹象。但是算命先生又告诉他,他的命里注定是要到某个国家艰苦渡日的可能性。从这里可知,巴茂博士认为他跟日本人做事,从那时候起他一直担心有一天他会惨遭暗杀!

    经过案情调查获息,当晚闯入官邸要暗杀巴茂博士的所谓日本军警阿沙希确实是益实摩雅的徒弟,为了暗杀巴茂博士特地从戍南调来的,跟随日本人的那个缅甸人则是南普陶黑帮老大波渡的徒弟。据说,日本人阿沙希和他的徒弟达摩塔因涉及此案,军方对他们两个各判十五年徒刑。其实,军方已将他们两个安置在一幢楼房内暂避风头,给予丰富的餐饮和女人陪伴,然后把他们送回戍南。跟随他们的缅甸犯罪分子依靠他的主子日本人,把手枪插在腰间横行霸道,出入于鸦片烟馆,到处谩骂最高领导人巴茂博士。

    企图刺杀一个独立自主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的罪犯,由于是日本人,本国政府却不敢动他一根毫毛;作为最高领导人,他的国民要杀害他,由于受到日本的保护,他也没有处置他的国民的权力。所以日本最高统帅根木耶上将履新之后,邀请部长们三个一组四个一队到官邸,请他们大担提意见……

    「你们承诺要给予缅甸独立地位,但是,从宣布缅甸独立的那一天开始至今,我认为你们给予的不是真正的独立。你们的官员在各方面进行种种限制、干扰和破坏。这方面其他部长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有一点需要特别强调的是,企图暗杀我们缅甸政府最高领导人的日本和缅甸罪犯,所谓独立的缅甸政府却不能处罚这伙罪犯,你们的日本人由于受到你们日军的保护,缅甸政府不能动他一根毫毛;此外,一个缅甸人企图暗杀缅甸政府的最高领导人,而缅甸政府却不能处置他,你们的所谓独立又在那里?假如一个缅甸人企图要暗杀你们日本人,你们不但不知会缅甸政府,而是由你们自己独断专横处置之。如此等等。班都腊吴盛部长、吴铭部长以及内政部长吴阵瑞等,在之前已公开抨击日军蛮横无理做法的发言,军事最高统帅根木耶上将只顾点头,没有说话。

    但是,巴茂博士不是那种轻易让歩的领导人。我大病初愈就叫我去日本大使官邸,与日本大使商讨有关暗杀事件凶手的事,告诉他,即使不能逮捕日本罪犯,也要将缅甸罪犯抓捕交由缅甸政府处置。日本大使红了脸,十分恼怒地吼道:「我代表日本提出抗议!已经下令对这些罪犯一个都不能治罪,从宣布的那天起已经结案,不能再开审!」

    其实,日本大使并没有发那么大的脾气,只是想吓唬一下,不敢再提起该事件罢了。我们将此事详细向巴茂博士作了汇报,我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很不服气的,怒火在心中燃烧!第二天,我来会见首都少将军警,以国防安全为理由命令将那个缅甸罪犯逮捕归案。日本军警还是想方设法阻止抓捕他。由于巴茂博士强行要抓捕缅甸罪犯,最后他们只好摆休。

    是次我们取得了胜利,对于下一回合可能取得胜利的期待中,我们遇到一个良机,就是波仰耐和珍沙毛喜结连理的喜庆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是在婚宴座位的安排上遇到很大的困难,日本大使和军事最高统帅都想坐在巴茂博士的右边;而巴茂博士又想安排尼达支波(实)坐在他的右边。日本人威胁安排座位的人,迫使他们同意将

    大使和军事最高统帅安排在巴茂博士的右边。巴茂博士知道此事后十分恼火!就派我到大使官邸去跟大使协商此事,他又不放心由我一人去,还派吴吞旺陪同前往。

    会见大使后吴吞旺说了几句话作为开场白,接着他说:「外交部长有件事要跟你协商……」

德钦努:「我想说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有关婚宴座位安排问题。你是大使,尼达支波(实)

    则是印度政府最高级长官,所以我们没办法把你安排在巴茂博士右边座位,我们只能给尼达支波(实)就坐右边座位。说了之后客厅静悄悄。

    大使红了脸,忧心忡忡。吴吞旺也注意到这一情况,所以……

    哥吞旺:「事情是这样。我们也有邀请玛尼布腊族人参加婚礼,我们是想给他们看看和知道我们有安排他们的族人就座,然后向他们索取一份宣传单,这有助于了解目前正在发生的恩帕战事……」

    吴吞旺讲的玛尼布腊族人不是别的,是新郎和新娘举行婚礼时邀请来主持的 梵志师和他的徒弟三人。吴吞旺想方设法编造出故事,才使气氛缓和下来,不然我们将面临尴尬和窘态的境地。虽然吴吞旺找一些轻松话题想缓和气氛,但是大使也始终没露出笑容。

    我担任外交部长一年来究竟做了哪些工作?小结如下:

    (1)为缅甸军队道歉求情,;

    (2)解决参与暗杀巴茂博士行动中的缅甸罪犯问题。

    自从宣布缅甸独立后,经常要给轴心国打电报。没有太多其他事务,初期还给部长们阅读呈上来电报的简要内容,后来阅读电报成了一个很大负担,最后也就停止了。由于要经常打电报,有人还笑称外交部是电报局。

    「哪个国家,哪天是它们的特殊日子;哪个国家的总统是哪一天出生的⋯」等等,要在挂历上标示记号,准时发出电报,又要回复各国发来的电报。除了发电报之㚈,外交部还有另一项重要工作,即是接待外国来的贵宾以及从缅甸返回本国的外交使节,这项任务给我带来很大压力。我碰到自己人会大声说话,而遇上不熟识的人却难于启齿。现在还好,1936年还没有爆发学潮之前,有一位陌生人加入到我的饭局时,我连饭都吃不下。连有名的翁山在饭局或茶会时,与大伙们谈笑风生;在我们之中一向稳健严肃的德钦铭也吃的津津有味;我们之中徳钦丹东则是最活跃的一个,在饭局中他常与巴茂博士和吴吞旺混在一起。我也试图努力改变自己,但是确实也无话可说,最后也就放弃了。

    每一次不出声呆坐在那里,久而久之,巴茂博士、吴吞旺以及德钦铭等常拿我开玩笑道:「德钦努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是一位非常老实的人⋯」所以需要接待贵宾时,他就要求吴吞旺早早到场。外交部为促成东方亚洲协会和政府合作方面作了积极努力。但是,该协会的部分年轻人深怕巴茂博士“吃掉”该协会,从而造成合作不成而流产。所以有一天在该协会会见那般年轻人时……

    「你们如此拖拖拉拉是在浪费时间。要开展一项运动(即指青年运动)时,并不是只顾扫地,挖防空洞或是开办图书馆那么简单……

    「如果要成为国家栋梁,就必须要培养成具备有健康体魄、丰厚智慧以及良好道德品质等全面发展的有用人材,这一切只有政府才有可能办得到……

    「即使像希特勒法西斯分子也只有等到他的政府掌握政权之后才能开展青年运动。所以你们现在有这个良机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你们害怕巴茂博士会“吃掉”你们的想法是没有根据的。为什么呢?英国会再回来,日本会逃跑撤退,巴茂博士也要逃离的。英国要再度回来,最多也是一年的时间……

    「因此,巴茂博士要“吃掉”你们,其实并没有太多时间。但是,如果你们年轻人跟政府合作干它一年的时间,你们所做的一切将会取得宝贵的经验。」

    我公开向他们表明我们的想法和看法,但是,我的一切努力并没有取得成功。虽然没有取得成功,由于双方开诚布公,以诚相待,所以没有产生怨恨!

    担心年轻人与巴茂博士合作的日本人,也在暗中四处活动。早些时候,年轻人准备与巴茂博士合作的消息传遍仰光的大街小巷,所以,首先有一位日本人责问哥巴坚主席,如果年轻人与巴茂博士合作的话,你知道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吗?

    我担任外交部长届满一年后,我恳求巴茂博士允许我辞退外交部长职务,将我调往其他部门。外交部是清水衙门。有一天,内政部副部长哥苗敏、外任巡抚哥阵帕和我等三人在我的房间内,高谈阔论,谈我们感兴趣的民族问题、以及缅甸民族文化、缅甸文学、科学技术等,写的写,思考的思考,各位都十分开心。但是回想到现实情况时深感羞愧,所以想调到其他部门。为什么会这样呢?再看其他独立的国家,不要说外交部长,就连副部长或是内务部长都可以传招大使到办公室来。但是现在的大使,初来乍到履新时一次,来探访时一次,仅来过两次而已。我们有事须前往大使官邸;他有事的话连外交部长都不看在眼里,越过外交部长说要会见缅甸政府最高领导人。有事须到外交部的话,也只派支达沙瓦顾问前来。他们是如此傲慢霸气,如此欺负缅甸政府,我心中十分愤怒!我也想过其他办法,我们似乎寄人篱下,只好走人了事。

    恩帕战事:我还没有离开外交部之前,我即刻想起我与日本记者多美发生的事。日本认为不久就可以占领恩帕地区。有一天,多美记者来采访我,现在的记者并非哈希伽瓦,他是继任哈希伽瓦名为达伽哈希的记者。他认为日本不久将会占领恩帕地区,需要重庆国民政府发表一份声明。我答应他可以。他回去后约三个钟头,从他处送来了一封信。我拆开来一看,他要我在声明中加入他信里的六点内容,等等。他的如此霸气令我心中很不爽快,于是把他的信也撕了。但 是我仍然按照当初的承诺,依照我的意思写下了十行的一份声明(他要求一张半纸),交给第二秘书德钦巴兴,并交代第二天他来时不要带他到我的办公室,由德钦巴兴全盘处理即是。第二天,达伽哈希来取《声明》时,看到仅有十行的声明书有点失望。由于德钦巴兴的再三恳求,最后我同意与他会面。我们三人碰头之后……

    记者:「我送来的信收到了吧!」

    吴努:「有啊!」

    记者:「在你的声明中我想请你把我信中的六点内容加进去。」

    吴努:「我十分抱歉,这六点内容不能加进去!」

    记者:「为什么?」

    吴努:「若把你的六点内容加入我写的声明中,就变成你的声明。我的声明只能按照我的意思写,请你记住:重庆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各个都是儍瓜!

    ……

    「若你要的是我的真正声明,那么,你就按我写的声明拿去,若你不喜欢那就请你放下。」

    达伽哈希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去了。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巴茂博士那里,第二天,他叫我给多美报发送一份声明,他也写了一份声明给我。

    吴努:「这个家伙来给我指手划脚,还叫我把他的六点内容加进去,这不是欺人太盛了吗!

    我们怎么跟重庆国民政府交代,重庆国民政府跟我们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他们从来不做不合理的事。我对他们感激不尽,以后我怎么去见他们?!」

    巴茂博士:「你说的没错,凭着良心写吧,写什么都好,写了一份声明给他们即是。」

    回到家里,我和实习生吴庭帕商量,最后写下了约两张纸的声明书,与巴茂博士的声明一起交给了多美记者,我的声明是顺利地发表了。至于在巴茂博士的声明中,有“在重庆的我们的朋友们”字句,该声明到了日本大使手中,大使和巴茂博士通电话互相交换意见中,获悉日本军队已经从恩帕撤退之事,结果声明之事也因此而不了了事了。不久,我从外交部调到属下的缅甸学院。由于种种原因我又被调到政策研究暨印刷局任职。到了该部门后不久,日本传媒一再要求想会见新任对外宣传部门负责人,了解对外宣传政策问题等。在秘书的再三催促下请他安排时间召开记者招待会,缅甸记者也应邀出席记者会。会议一开始……

    吴努:「在缅甸,目前日本与缅甸之间隔着汪洋大海,致所以造成如此局面,我认为日本应负主要责任……

    「为什么会这样?战争初期,我们信任日本,并全力协助日本,就连日本军事最高统帅依达还说,由于缅甸的全力协助,才使缅甸战事能如此快速结束……

    「现在百分之九十五的缅甸人已经对日本失去信任……

    「所以,如果你们想看到日本和缅甸重新携起手来,只有缅甸单方面吶喊“爱日本”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日本人本身也要对缅甸人有真心诚意才能达到目的……

    「现在的日本军警无法无天的制度;日本商人贪得无厌的制度,若不改变这种制度,日本缅甸要团结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你们日本记者们真需要日本缅甸团结,你们也应该负起责任,提醒在缅甸的日本人改变态度。」

     当主持人提出还有什么问题请提问时,日本记者各个低头黙默无语,所以当天记者会提前结束了。吴吞旺秘书是个聪明人,他注意到日本人心中有些不悦。所以他把从我房间出来的那一伙日本人中较为重要人物,如勒普阵宁沙瓦耶玛和其他三四位日本人带到他的房间。

    「我们的部长是位老实人,说话直爽,不会转弯抹角,在他的心目中很想看到日本缅甸友好,我们每天也都在商讨这个问题。」

    他想尽办法抚平他们的不悦的情绪,其中,有的人也会感到满意,但是来自益实摩雅少将部门的记者,则前往依希达上将那里告状。他们把事态夸大,“以后不会再跟日本记者一起开记者招待会”,等等,依希达又将此事告到巴茂博士那里。秘书吴吞盛,宣传部副部长吴庆旺和作家吴仰那等都是一些正直的好人,每次军警那伽莫耶来调查此事的时候,他们都替我隐瞒情况,傅衍了事。

    日本记者事件之后,接着又发生僧侣事件。

    有极少数僧侣背着挎袋一会儿去见这位部长,等一会又去会见另一位部长,做着不符合僧侣身份的事,使我心中很不安!他们向部长们提出撤掉某位村长、某位镇长及外任巡抚等人,有僧侣还来我这里要我撤掉某位村长职务。我劝告僧侣们返回寺院念诵经文,去做符合僧侣身份的崇尚事业!有一天,我请缅甸时代报副编辑吴翁庆到我的办公室,请他写一篇关于僧侣们如此做法有错或者没有错的评论文章刋登在报上。

    该评论文章刊登出来后,有一位僧人写了一篇评论,认为“僧侣们如此做法是错误的”文章刋登在该报上。这两篇文章刊登出来后,引起部分僧侣们的极大不满,他们就去宗教事务部长那里告状。该讯息不久就传到巴茂博士那里。纵观近期内发生的事,即日本记者事件,现在发生的僧侣事件,巴茂博士认为德钦努已经不适合继续在宣传部门工作,他认为比较日本记者事件,他给崇拜的僧人们深感痛心的事件,则是更为糟糕。所以巴茂博士即刻召见我,并劝我返回外交部工作。我拒绝返回外交部,这件事才告一段落。其实,我是深怕损害僧人的声誉,凭着一颗善良的心才如此做的。

    我认为僧人们应在寺院为信众诵读经文,不应该参与社会上的政治事务。

    僧侣事件结束后三天,有一天傍晚,巴茂博士来电话请我即刻到他的府上有要事商量。听到他急促的电话声,心里“砰”的一声,预感有事发生,忐忑不安,我就即刻前往他的府上。到了官邸看到巴茂博士的睑色不佳,他见到我之后……

    巴茂博士:(似乎十分担心的表情)「你有没有用你的签名给柳吞什么信件或其他东西?」

    吴努:「我没有给他什么东西。」

    巴茂博士:「你可以确定吗?」

    吴 努:「我可以确定。」

    巴茂博士:「你再仔细想想,用德钦努的签名没有给过他任何一样东西。」

    吴努:「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没有任何一样东西给过他。」

    巴茂博士:(身体向前弯着腰询问之中,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身体往沙发靠过去)「如果没有什么书信给他就不太要紧!」

    吴努 :「发生什么事?」

    巴茂博士:(一下子没法开口讲,过了稍许之后)「吴吞旺刚过来讲,依希达也到过他那里。柳吞从印度回到阿拉干之后组织人员抗击日本,在阿拉干的日本军警获得情报,悉知在他的手里有德钦努签名的一封信件。当天军警发电报到仰光总部告知此情报。但柳吞已经离开阿拉干前往东吁,获得此情报后出动军警去追踪,相信三四天内就可以抓获。以上是依希达告诉吴吞旺的,如果抓获真有德钦努的信件,事情就麻烦了!」

    吴努:「请你放心,我没有给过他任何信件!」

    巴茂博士:「如果没有获得任何信件等证物就不用害怕,若有人来问你,你说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事我来应付,你也去会见吴吞旺,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我已经拟好三个法律文件草案,军方叫我暂时搁置一下。但是我想借此机会强行通过实施,这样我们将会在舆论上占上风。」

    吴努:「据说,为了这三个法律文件的实施,日本商人再次谋划暗杀巴茂博士……」

    巴茂博士:「日本军警方面也是这样提醒我提高警觉,他们有办法就动手吧!自从摩谷山区没有死逃跑回来之后,至今仍生存下来也算赚到了。我也不理会这些了,所以德钦努,要请你到乡下去,不知有没有空,你要去的时候,兴实塔吴铭、吴阵、吴巴雀他们也准备出发到那边,你可以跟他们结伴同行。」

    「你到乡下去要演讲的内容是……

    一、这是我们的政府;

    二、这是我们的财产。

    「这是我们的政府里面,你要强调的是缅甸政府是独立自主的政府,缅甸人民要依靠的是以巴茂博士为首的缅甸政府。不要动不动就是日本军警,日本军队,而追随他们的缅甸人,战后必定会受到严厉惩罚……

    「现在能够颁布三个法律文件草案,证明缅甸政府是独立自主的政府……

    「这是我们的财物产中,你要说明在缅甸的全部财物,均属于我们缅甸全民族所有。

    「为了把这些事情讲清楚,讲透彻,也要把战事加进去讲,把它讲成是我们的战事,这样会消除日军对你的误解,我们做起事情来也较为方便,也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船舶等交通工具的便利……」

    吴努:「好的。我会跟吴铭、吴巴雀和吴阵商量来去事宜……」说完准备回家之前他又瞩咐我有关柳吞的事去跟吴吞旺了解详细情况。第二天我去会见吴吞旺部长。他告诉我,柳吞还没有去印度之前去会见日本人,是日本人把他放走的。

    「如果确实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会见依希达,告诉他是他们的人放走柳吞的事,竟然变成是德钦努的事,来,我们去讲明真相⋯」于是,由吴吞旺带我们前往依希达的住宅,由于依希达有要事外出,所以见不到他。


    三个法律文件草案内容如下:

    一、不能转移的财产法律草案;

    二、公司法草案;

    三、婚姻法草案。

    具体说明如下:

    一、不能转移的财产法律文件草案说明:在缅甸范围内不能转移的财产全部属于缅公民所有,非缅甸公民不得享有。

    二、公司法法律草案说明:在缅甸国内的任何一间公司,其缅甸资本最少一百元中要有六十元,即60%股份,否则不得予以成立。

    三、婚姻法法律草案说明:若外国人要娶缅甸妇女为妻者,在丈夫和妻子房间一定要符合佛教法典的规定。

    这使日本商人暴跳如雷,甚至发展到要暗杀巴茂博士的地步,看了这三项法律文件草案及其说明,你就可以完全明白了。不管怎么说,巴茂博士在对待日本方面摆出一 幅强势模样,他想要做什么,不怕风险强行实施的作风,对于我们支持他的人深感欣慰!该法律草案未宣布之前须事先在顾问委员会协商讨论,在转给顾问委员会讨论时,有国会议员发言称:「我们大家讨论决定之后,若日本拒绝承认该法律文件,并阻止实施,那么我们不是白浪费时间了吗?!」

    巴茂博士:「你们尽管考虑吧,其他的事由我负责。」

    实,巴茂博士也在等待时机和条件。他认为盟军(即指中、英、美联军)收复东吁是最好的时机。日本慌张逃跑,这时日本将面临极大的困难,这将会是我们最好的良机,这时就可以强行通过法律草案。日本也没有其他办法,“将来需要再商量的话也可以再协商吧”!也只好向巴茂博士作出以上达覆。

    追根究底,日本人为什么要杀害巴茂博士,造成如此深仇大恨的主要原因是日本怀疑巴茂博士是英国间谍,这是追随日本的缅甸人所为。他们污蔑巴茂博士是英国、美国的间谍,写信给军警总部和军队中央总部,并非一两封信,而是不断地写信去污吿,使用不同的名字,久而久之,人家就信以为真。有一天,有一个神秘人物来到我的办公室,投递一封密信,要求我与他秘密会晤。我读了他的信后获知,他是英军特务,编号多少。我说没有空,无法接见,他说下次会再来,还写下了地址。根据他提供的地址,我请德钦山威去调查这个神秘人物。调查结果知悉,该神秘人物是英缅混血,日本军警的徒弟。这个人也到班都腊吴盛那里用同样办法去向他“逼供”。这个人的危险性越来越大,于是,以国防安全为由将此案转给警察局强制逮捕。因为是日本特务,警察局也不知道敢不敢逮捕他,后来就不见他再来。

    另外,关于英文和日文教学问题,我们将日文降为和英文同等的第二语文地位。

    巴茂博士从来不跟英国和美国打交道,没有作任何联系,这方面徳钦丹东和我是最了解的。虽然我们跟巴茂博士之间的观点不同,但我们相信他绝不会把我们交给日本,所以,由德钦丹东负责跟巴茂博士商讨此事。

    巴茂博士:「德钦丹东好像在玩火,请他务必谨慎小心!凭着自己的信仰开展工作,我也无话可说,为了自己清静,我什么都不说会更好一些,我的终极目标是缅甸独立。

    现在日本说要给予缅甸独立地位,我接受了,如果英国也说给予缅甸独立地位,我也会考虑……」

    每次德钦丹东和我争取他的时候,他总是隐瞒他的看法。尽管如此,有关革命者其革命活动时,由他的官员(并非日本人)调查到一些情况向他汇报时,他总是帮助掩盖事实。比如,有一次永盛县长吴登培亲自抓获在该县区活动的一个革命者和他手上的反日宣传品时,他不知所措,请示巴茂博士时,他小声跟吴登培说:「不要给日本人知道,请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落入日本人手里,永盛案件的星星之火,必将成为燎原之势。该案件之后第二天,巴茂博士通知我到他的官邸,只是埋怨道:「请你跟德钦丹东讲讲,他的做法十分危险,今后务必谨慎小心!」除了讲一些埋怨话之外,再没有听到讲什么了。

2018-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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