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

《摩诃婆罗多》是享誉世界的摩诃婆罗多和印度史诗，它的汉语全译本，约有五百万字，和《罗摩衍那》并列为印度的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现存的本子是在一部史诗的基础上编订加工而成，其中有长篇英雄史诗，而且有大量的传说故事作为插话，有宗教哲学以及法典性质的著作。有10万“颂”（诗节），内容篇幅相当于《罗摩衍那》的4倍，被称为百科全书式的史诗，规模宏大、内容庞杂。印度现代学者认为《摩诃婆罗多》是印度的民族史诗，内含印度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堪称是“印度的灵魂”。按照印度传统的说法，史诗的作者是毗耶娑（广博仙人）。据记载，《摩诃婆罗多》的编纂过程大致历经从公元前四世纪到公元四世纪的八百年时间，而具体的作者已经无从考证，只能大致推断为历代婆罗门知识阶级群体。

《摩诃婆罗多》讲述了般度族与俱卢族的恩怨纠葛，最终般度族赢得大战，强调正义战胜不义，弱小战胜强暴。书中除了主线的故事外还穿插了大量的寓言神话和分支故事，其中黑天规劝阿周那积极履行人生义务，实现人生目的的《薄伽梵歌》成为了后世印度教的经典。《摩诃婆罗多》不止是一部宏大的史诗，同时也展示了广阔的社会背景，包含了印度教利欲法解脱四大人生目的，具有“百科全书”的性质，对后世了解印度历史具有重要的意义。史诗所写的故事不是一般的王族内争，而是显著对立的两类统治者的斗争，是弱小对强暴、受侮辱损害者对加侮辱损害者、遭遇流放迫害因而接近人民的贵族对高踞王位骄横残暴的贵族的斗争。基调是颂扬以坚战为代表的正义力量，谴责以难敌为代表的邪恶势力。坚战公正、谦恭、仁慈，而难敌贪婪、傲慢、残忍。难敌的倒行逆施不得人心，连俱卢族内一些长辈也同情和袒护般度族。史诗表现了人民在乱世希望由比较贤明的君主，而不是由暴虐的君主统一天下的愿望。

在文学意义上，《摩诃婆罗多》的影响主要有四点：第一，作为一部经典巨著，不仅其故事、人物在印度家喻户晓，还享誉世界。第二，《摩诃婆罗多》提供了大量的原始创作材料，后世的许多文学创作都从中汲取素材和灵感，有很多经典作品源自于书中的神话寓言，诸如伽梨陀娑《沙恭达罗》。第三，《摩诃婆罗多》中的《薄伽梵歌》是作为御手的黑天对阿周那的规劝，强调了“业瑜伽”，即人应当按照自己的责任行事，服从神的意志，不考虑个人的得失，为一切众生的利益忘我无私地工作，最终超脱自我，达到与神的结合。在印度民族独立运动期间，主张暴力和主张非暴力的两派领导人都曾从《薄伽梵歌》中寻找理论根据。第四，由于内容感人，诗艺高超，在印度各阶层的人民中享有极高的声誉，影响了印度的诗歌、戏剧和艺术，包括舞蹈、雕塑、绘画等，以及印度人民的思想和宗教信仰达二千年之久。后世印度教虔诚运动中，出现了崇拜黑田大神的流派“黑天派”。